-无用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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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四十年就经历了西方人四百年的动荡万变

《兄弟》出版的时候,我在后记里写得很清楚了,中国人四十年就经历了西方人四百年的动荡万变,这四十年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写作,而且我以后再也不会写这么大的作品了,用法语的说法叫“大河小说”或者“全景式的”,他们的评论里几乎都有大河小说和全景式的,法语世界的读者对这部小说极其喜爱。我看他们的评论都觉得有点肉麻,法语世界是唯一没有出现批评的书评,一篇比着一篇往好里说。后来法语世界里一个重要的报纸,评选二十一世纪前十年的十五部最重要的作品,《兄弟》入选。英文和德文都还有两三篇批评《兄弟》的,当然这两个语言里有四五十篇是赞扬的,赞扬的还是绝大多数。他们告诉我,批评的都是汉学家写的,他们可能受到国内批评的影响。

我们这一代作家的经历比较特殊,我们同时代外国作家的朋友圈不会像我们这么杂乱。我二十岁出头刚开始写作,在浙江参加笔会时,认识了浙江的作家,当时跟我关系最好的两个作家,早就不写作了,都去经商了。我在成长和写作过程中,不断认识一些人,这些人一会儿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他们又会带来不同的朋友圈,有些人从政,有些人从商,有几个进了监狱,还在监狱给我打电话,让我给里面的狱警寄签名书,我说没问题你把地址给我吧,我干过几次这样的事。后来那几个朋友出来都对我很感激,其中一个说我寄了签名书之后,他们就安排他去负责一本监狱杂志。他说以前经常被人欺负,他被人欺负的故事这里我就不多说了。自从他做了监狱杂志编辑之后,犯人开始拍他马屁了,因为发表文章可以减刑。所以他很牛,在监狱里过得不错。那些年那些朋友,从商的里面有的成了亿万富翁,从政的里面有的做了高官。我们在二十多岁时因为文学和艺术走到一起,后来分开了,各走各的路,这样的经历让我到了四五十岁时写作的欲望变化了,说白了就是想留下一个文学文本之外还想留下一个社会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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