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瑾bilibili直播节选：除了是非、黑白这两种，还要重视不同的梯度，这是重要的比例感和格局感
我认为自由意志本身是会约定的，必须要假设你和我是有自由意识的，如果你我没有自由意识的话，那么我们很多行为，比如法律上的契约行为、婚姻行为，就不能解设了。张三你要娶某某为妻，你愿意吗？你说我愿意的时候就是自由意识。如果你不想说我愿意，因为说我愿意的时候就遇上了自由意识，但我的哲学观点是我没有自由意志，那么我就不说我愿意。那么牧师问他，你来参加婚礼干吗？他说我参加婚姻是受到社会习俗的一些影响，我本身只是决定机器中微不足道的零件而已。牧师可以反驳他说：好吧，现在我让你在这个仪式上说我愿意这句话，你必须说这句话，因为这句话也是这个庞大社会机器规定要完成的一个动作。
我们要假设自由意识不存在的话，就会陷入对一系列社会建智的运作的合法性怀疑之中，社会是会崩溃的。从这点来说我们必须需要自由意识，但“硬币”的另一面是，自由意识是有大小的，有些人经过深思熟虑得出一个答案，有些人是没有的；有些人在结婚前想了很长时间，反复考虑该不该和这个人结婚，如果在古代，这些考虑根本不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古代实际上是有微弱的自由意志。汉代的时候，女生拒绝嫁给某男生是有好几次机会的，她可以拒绝媒人；男生去提亲时，女生还是可以拒绝的，请不要把女性的自由意识在汉代看的太小。宋明以后，女孩子是很惨的，女孩子想穿越的话千万不要去宋明，那时候你的脚都保不住，被裹残废了。
所以我们把现代的都市女性的婚姻自由意识，汉代在极端情况下，女孩子是可以私奔的——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汉代有七仙女下凡的故事，这虽然是个神仙故事，但足以说明这是有资本的，才可能流传开来。汉朝，女性是有微弱的自由意识的，私奔狠一点是会发生的，但绝对不多见。
所以，自由意识不是有和无的问题，是多和少的问题。汉朝你要有更大的勇气去追求爱情，和今天都市女性不用付出太多自由意识的努力就可以追求自己的爱情。所以我主张，除了是和非、黑和白这两种，还要重视不同的梯度——灰、很灰、中灰、有一点灰...它们之间的区别仍然非常重要，这是重要的比例感和格局感。
有人问我有没有自由意识，我说有的话，你还要进一步问我：有多少？如果不问有多少，有一点和有很多是差别很大的。卓文君和今天白领女性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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